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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第一章—第七章
 签发时间 2016-01-26

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连载一:又名水中向日葵 

编者按:曙光先生所著的反邪教中篇小说《黄金水母》,讲述的是主人公林月光与其丈夫经过20余年奋斗留在北京工作,作为两个家庭的“驻京办”,他们遭遇到了孩子青春期、家人生病、家族压力大等种种中年危机。小说中描述了林月光的弟媳谢娇因误入邪教造成夫妻不合,后由于“圆满升天”失败的亲身经历得以警醒,最终在家人和社会的帮助下回归的经历。凯风网从今日起分18章连载此中篇小说,欢迎大家分享转载,并赐此类中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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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水母生活在地处南太平洋菲律宾帕劳群岛的一个小岛内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物种,极其罕见,其姿态优美,色泽金黄,它依靠依附自身的藻类微生物摄取生存能量,为了给藻类微生物生长提供良好的光合作用条件,黄金水母每天都要追寻太阳在水中迁移,所以也被称为水中向日葵,藻类微生物生长得益于阳光而最终获益者是黄金水母,阳光给予了它生命的能量,造物主给予了它迷一样的飘逸美丽、洒脱通透,是太阳的温暖和光芒成就了黄金水母的生存繁衍。

  林月光的工作涉及林业生态和动物保护,从高校教师到机关干部从未改变工作专业,从她知道了黄金水母的那一天起就喜欢上了它,喜欢它的金黄剔透,喜欢它的温柔包容,喜欢它的飘逸灵动,更喜欢它那份与生俱来追逐阳光的天性。林月光去过很多地方,包括一些人迹罕至的森林沼泽和湖泊,她当然盼望着有一天能够去当地亲眼目睹黄金水母独一无二的神奇美丽。

  今天的北京又被厚实的雾霾笼罩。瞧,周遭是雾蒙蒙一片,没有一丝风的扰动,树叶呆呆地凝固在空气中,尽管带着口罩月光仍觉嗓子发紧,呼吸滞涩。抬眼望去,故宫建筑群遮蔽在漫天混沌中,丝毫看不出往日的庄重威严和金碧辉煌,这让刚刚走出家门的月光很是扫兴。

  唉,烦心的事可不止雾霾。她掀开口罩长出一口气试图赶走心头的种种不悦。让她闹心烦心的事赶在了一起,独生女儿毛毛几天来开始跟她矛盾升级,昨天晚上是躲进自己房间闭门不出,门外只能听到她伴着哭泣进而摔打出气的噼里啪啦声,原因是和舅舅在学校的矛盾,她执意要妈妈把在学校做校工的舅舅送回东北老家,退其次也要离开学校,其实这件事是个无厘头的闹剧,让月光哭笑不得,谁也奈何她不得。

  今天家里早餐时,东北老家又打来电话,小姑子在哈尔滨初步诊断患上肺癌要来北京确诊治疗,她知道,这件事责无旁贷必须承担,但家里这段日子别想踏实了,计划好到林区的调研工作也要推迟了。林月光再次长长出了口气,试图摆脱所有不悦,试图找回往日舒适的节奏。

  月光上下班的路途很是让她惬意,那是被老舍先生誉为北京最美街道的最精彩路段,她总是愿意徒步去上班,不到三公里的路程,走走刚刚好。从中国美术馆一路往西,映入眼帘的北大红楼尽管今天看起来苍老斑驳,但你看到它仍会将你记忆中一连串伟人的身影和中国近现代风云际会的历史故事一一带出,让你对它经历的传奇肃然起敬,沿着故宫筒子河,左手是触手可及的筒子河古朴厚实的护墙,抬眼望去是坐落在紫禁城高高围墙把角上巍峨俊俏的东西角楼,右手是景山,山顶上绿树簇拥中的万春亭在它建成近300年的历史中始终是北京城的最高点,月光曾不止一次站在万春亭上眺望北京城,有风的日子里雾霾散尽,一片蓝天白云下你会看到不一样的、有着独特魅力的北京城。

  往前,北海公园绿水掩映中的白塔醒目庄重,高贵神圣,再往前走跨桥而过,右手边北海,左手边中南海,环顾四周一片皇家建筑群跃入视线,金黄的琉璃瓦,熠熠生辉,敦厚的汉白玉栏杆,气韵饱满,月光已记不清曾经无数次的路过,但永远不会淡漠看到它们时曾经无数次的心潮涌动,数百年来风霜雨雪的摩挲沁润,数百年来无数的生命轮回,让其中的每一栋建筑甚至每一堵墙、每一扇窗、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浸染了岁月风霜的洗礼,它们是沉默不语的铭牌,目睹了这个国家曾经的辉煌、曲折和灾难,饱经沧桑的雍容背后潜藏着跌宕起伏的王朝更迭、悲欢离合,足以让今天的人们唏嘘不已、咀嚼诉说。

  月光喜欢北京,这座城市虽然不是故乡,却是她成长成熟的地方。倘佯其中,她常常感慨,北京真是有幸,五百年以来的皇家建筑群历经战乱能基本保存完好,它的胡同、四合院在老城区也得以部分保存,只是上世纪50年代拆毁的城墙让人心痛让人惋惜。在那些沁透着历史记忆的皇家园林和建筑中,你似乎可以触摸、可以嗅觉到那种历经数百年而不衰的高贵、辉煌、宏伟和厚重。围绕着它们四面铺开蔓延的老北京胡同、四合院则延续了北京这座文化古城的根基和命脉,也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耳濡目染有了浓浓的北京味北京情,那些看似不合现代生活时宜的胡同四合院中承载着北京人鲜活的生活印迹和身份认同感,顽强地扎根在生活在这里的北京人代代相传的血脉中流淌至今不曾中断。

  细细品味,北京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河流,每一颗树木,每一所建筑,它们都不经意间承载着这座城市的荣耀和敦厚的过去,不必刻意寻找,那是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摆在你眼前、融入你生活,时刻在提醒你的浓厚的历史积淀。而今天崭新的北京五光十色的CBD核心区、金融街绵延的摩登大楼、长安街庄严矗立的公共建筑则是当代北京人展现自己才华的地方。 

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连载二:小姑子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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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秋天最美,尤其是晚上回家的路上,秋高气爽月圆,惬意舒适自如,每每抬头望月的那一刻,她的思绪总会不经意间回到童年,回到东北的家乡,回到曾经的过去。

  少女时总是嫌疑爷爷起的名字俗气,她叫林月光,弟弟叫林月明,这是啥名子呀,爸爸曾解释,她出生的时候恰逢中秋第二天,那晚的月亮啊又大又圆又亮,而你弟弟恰好是五年后的中秋节当天出生,是在白天,一个夜晚一个白天的美景和好日子都让咱们家给占了,姐弟两个名字最后的字合在一起是“光明”,就是你们的前途光明,咱家的未来越来越光明呀。那又怎样?光呀、明呀的就是俗气。

  可现在的月光不会那么想了,她愈发喜欢自己这个名字,林月光,林蕴含森林和树木,自己的工作恰恰从未离开过森林和树木,而月亮的美丽,月光的温柔也在暗暗告诉自己,你足以为自己骄傲自豪。她欣赏自己在月光和路灯交错映照下那随着脚步延绵起伏轻盈婆娑的身姿和不断变化的身影,忽长、忽短、忽胖、忽瘦,犹如风趣幽默的动画,她爱听走路中自己皮鞋发出的嗒嗒响声恰似鼓乐律动。她享受蓝天白云下宜人的空气,乐意那阵阵秋风伴着城市刚刚结束的喧嚣掠过头顶,随便那些柔亮乌黑的发丝在脸上和脖颈处随风起伏,发丝的抚摸下她愈显恣肆潇洒,性感靓丽,秋风染黄了满树的枫叶,也送它们飘离枝干的束缚去展现最美的瞬间,她会调皮地跟随着在秋风相伴下徐徐飘向地面的枫叶而挪步踏跳,在月光的映照下她和枫叶的金黄闪耀,婀娜多姿融为一体,她会驻足片刻细细注视风中摇曳飘落的枫叶,它们和紫禁城金黄色琉璃瓦交相成趣,它们最终落地后也不甘寂寞编织出一片黄花烂漫似星光满地。

  那一刻,她会把这个城市想象为是个硕大的黄金水母,柔软舒适,自己躲藏其中,随意翻滚跳跃,畅快自由地在它的庇护下追逐温暖明亮的阳光。

  你知足吗?她会不经意间询问自己,回答当然是肯定:是这座城市给了自己自信和骄傲,也给了自己梦想和憧憬。在这里你恣肆徜徉,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这个黄金般的城市以它的大气、包容、厚重和多元给予了你追逐阳光,实现抱负的丰厚营养,你则以朝气蓬勃,勤奋执着,怀揣理想,富于创造,为这个古老的城市贡献了自己的青春活力和追逐梦想的希望。

  早上丈夫接电话当中,先是毛毛张大嘴巴愣在了那里,等待咀嚼咽下的面包夹火腿停滞在口腔中,她爸爸刚放下电话,没等面包咽利落这姑娘借着情绪就嘟囔上了,哈尔滨那么大城市还看不了病?干吗都往我们北京跑,虽然是暑假,可我明年要高考了,可不能指着我一个人陪着,说完摔门出去了。

  月光心里没有太责怪毛毛,她知道毛毛和小姑亲近,说的是气话,去年寒假小姑曾来北京检查过身体,是这孩子陪着跑前跑后忙了一个星期。再说,从东北老家来京城做校工的舅舅的确办了件哭笑不得的傻事,让她在同学面前丢尽了面子,这孩子有些情绪可以理解。

  她望着丈夫,啥时到?要不等约好医生再来不迟。唉,今天晚上就到了,丈夫皱着眉头出了门。她知道,丈夫也为难,下午就要去外地出差,但摊上这样的事情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因为在家乡人眼里你是家乡的“北京第一代”,也是老家亲戚朋友的“驻京办”。月光知道,自打你考上大学离开家乡开始,就已经背负着家人的期望,左邻右舍的羡慕,亲戚朋友的赞许,获得的荣耀让父母有了抵得上一生辛勤劳作的价值。

  她忘不了自己毕业分配留在北京工作后第一次回家的情景。那是30年前,父亲正值壮年,在黑龙江一个小县城武装部工作,知道女儿毕业后到北京高校任教,在父亲眼里女儿是多了不起呀。她“锦衣还乡”,父亲看她咋都顺眼,笑得合不拢嘴。父亲有理由高兴,高兴就要喝酒,高兴就是喝酒的理由,他宴请老战友为女儿祝贺,当着老战友的面,心里蜜一般甜的父亲总爱指指点点,“头发要剪短,衣服要得体,要不怎么像北京的大学老师呢?”其实父亲对北京很陌生,对大学更是知之甚少。她不以为然,其实就是父亲开心和高兴,他要炫耀,他要显摆,他更有理由多喝几杯,让你们瞧瞧,我们家闺女去北京当大学老师了。女儿懂事了,她理解了父亲的心思,笑盈盈地为父亲的战友敬了酒。在那次家宴上月光第一次知道了做北京人在家乡人心中的分量。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情况,毕业后进入北京的中央所属机构工作,在老家人看来那就是咱们在北京有人了,而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超大城市,其集中的诸如医疗、教育、文化、就业等资源让他们也有了借助你而享有的便利,哪怕是你给家乡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在北京帮忙做的一点点事情,比如买张火车票、医院挂个号,都会让你和你的父母、家人获得极大的尊重和仰慕。

   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连载三:活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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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光的弟弟林月明是她托朋友的关系来北京打工的,就在毛毛上学的学校当校工,维修课桌椅,拉拉上课铃,有时值个夜班啥的。要说月光给弟弟介绍的这份工作也有个私心,就是捎带着也能让他照看毛毛,初中时毛毛在学校还能接受这个舅舅,高中了,姑娘大了心思就多,当着其他同学就开始有意地躲舅舅了,舅舅明白,并不计较,姑娘大喽,他这个做校工的舅舅让她没面子呢。

  要说月光这个弟弟可没少让做姐姐的她操心,月明打小身子骨就单薄、瘦小,所以吃不得苦,天生又不是读书的料,勉强读了个中技,人又过于老实、木讷,在家里顶不起事来。怪不得老家街坊四邻总是说,怎么和大丫头差这么多呢,打小让父母没少操心,其实真正没完没了操心的反倒是姐姐月光。

  月明本来在东北老家一个国营纺织厂工作,守着父母挺让人放心的,可偏偏10年前赶上国企倒闭下岗分流,什么“全民”、“集体”一风吹,自谋生路,政府说不管就不管了。干点啥,怎么养家糊口?月明是个保全维修工,除了修理纺织机械,是个人家不会的他也不会,人家会的他也不会的主,啥本事、啥特长也没有,呆在家里唉声叹气的也恨自己没出息,挨不过去了,开始是打打短工,后来家里凑了几个钱让他学着做生意,他也硬着头皮学着倒腾服装玩具啥的,摊倒是支起来了,可他连吆喝一声脸都红得背过身去,最终赔得一塌糊涂,家里堆的卖不出去的玩具连5岁小儿子都看着烦,唯一的兴趣就是拿脚踢来踢去,服装就更别说了,羽绒服堆在家里夏天泛出一股子鸭毛味,亲戚朋友只得帮忙伸把手,弄得全家搭上亲戚朋友一人一件羽绒服,全一个色,一个款,整个就是便衣治安巡逻队集合上街。

  这年头,不读书也不打紧,大字不识几个混得有模有样的人多得是,但你总得有一样,要么胳膊根粗,胆子大,敢招呼,三教九流通吃;要么脑瓜子灵,找得见缝隙,寻得着破绽,眉眼高低门儿清;要么吃苦耐劳,有把子力气,挣血汗钱。怕就怕啥都不沾,要啥没啥,人老实木讷,没本事、没特长,没力气、没胆量,又没有运气罩着,只能憋屈了。

  林月明活的憋屈,可他媳妇谢娇也不让人省心,其实谢娇是个挺文静的女人,长得白白净净,穿得利利索索,只是身子骨有些弱。月光长她七八岁,是看着她和弟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谢娇学习好,爱看书,喜欢读琼瑶的小说和汪国真的诗歌,说到底,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

  月光高三时,谢娇初中,总是跟在月光屁股后头蹭书看,对月光这个学校成绩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姐姐羡慕不已,月光也乐意有个爱读书爱背诗的小姑娘眨着一双渴求的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顺从地看着自己,屁颠屁颠地追着自己,跑前跑后地向自己问这问那。可命运捉弄人,谢娇高考仅差十几分,家里经济条件又供不起复读,只得大哭一场参加了工作,几年后又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下大哭一场嫁给了老实巴交的发小加同学的林月明。

  谢娇心高命薄,她并没有看上月明,能嫁给月明其中多少有些是残存在她内心记忆当中跟着月光姐姐温暖的读书生活拉近她同月明的距离。月明下岗后,仅靠谢娇的工资勉强支撑着这个家,也是生活所迫,她才明白琼瑶的小说和汪国真的诗歌不顶饭吃,生活的艰辛让今天的谢娇早早忘却了少女时代读书生活的那些浪漫和美好,也是为了健身祛病和让失落的心情有个寄托,她迷上了收养流浪猫和随后的气功健身。

  凡事有个度,谢娇在这两件事上较真,失了分寸。一件事是收养流浪猫,刚开始还有些选择的收,到后来是瞎的、拐的,没尾巴的,少耳朵的统统来者不拒,为这事谢娇还得了个猫嫂子的称呼,养猫让她的生活渐渐充实,她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给它们起了名字,小黑、大黄,瘸了一只腿的叫小胖,断了尾巴是小淘气。可养二三十几只猫和一只猫有本质的不同,本来小院就不大,房子没两间,臊味不说,弄得人都没处下脚,月明没这份大慈大悲,满屋子的猫上窜下跳,让人吃不踏实睡不踏实,这些猫虽然其貌不扬但也有生理需求繁殖欲望,赶上的阴历2月、8月闹猫,群猫躁动,里面的出去外面的进来,比着浪叫,比着闹腾,晚上解手,几十只眼睛在夜色中反射出的光点游走在墙头、房顶和各个黑暗的角落,着实吓的瘆人。日子长了,月明见着猫就烦,脑袋就大,一股股火气就往上拱,两口子几番争吵没有结果。

  这也罢了,让月明忍无可忍终于动手的理由是谢娇对发情的猫都倍加呵护的同时却屡次拒绝了他这个做男人的基本要求,再加上对谢娇的绝情月明是妒火中烧,趁谢娇不在,下了狠手,他手持竹竿连打带踢,连骂带抓,你们这些个尖奸懒馋滑的家伙,不是有九条命吗,还犯得着赖在老子这里讨便宜。一阵吱哇乱叫,一些逃不走的被他装进筐里骑车扔出了十里外的河对岸,个别体弱残疾的命丧黄泉。总之,统统扫地出门干干净净。

  第二件事是猫养不下去了,却痴迷上了什么气功健身,刚开始是啥气功都跟着比划,到后来跟隔壁的张婶开始练上了什么功法,自打那时起家里的生活就开始乱了套。练功刚开始是打坐和学法,打坐就是盘腿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学法就是反复阅读气功大师的文字,边看、边读、边背诵、边默读,还要边思考,一本书翻烂了再买来新的接着翻。还说要“弘法”,也就是宣传鼓动亲朋好友一起练功。这还不算,天天叨唠着要按师父的要求追求“真善忍”,不做凡人。出门买菜,专挑不好的买回来,单位一些福利也主动谦让。总之,要刻意做出一些明显吃亏的事来证明自己的不凡。

  月明埋怨,她就拿“真善忍”三字作挡箭牌,说吃亏是福。如果炫耀她自己不是凡人,是修炼人,不计较世俗得失,这样也就算了,让月明最不能接受的是她把家里墙上正中央原来挂的年画换成了半个真人大小的师父的大头像,三间屋子正中央一间挂一张,坐在沙发上看、端着饭碗看,躺在床上看,边看边叨唠,“师父就是好看,师父才是真正的男人,师父生得白白净净,国字脸、大眼睛,就是真佛真神……”有时看着看着眼睛变得直勾勾一脸傻愣愣的谢娇可能是大脑缺氧吧,就说她看到师父的画像佛光闪烁,激动得双手握拳大叫,我看到了,看到佛光了,师父下凡了,师父显灵啦。

  你说就这样整天神经兮兮地能不让月明生气吗。就他妈那长得八点二十的耷拉眉毛还他妈好看,好看个屁,还他妈佛,就整个一个东北白活蛋,大骗子一个。气得月明破口大骂,夫妻俩为此吵了不知多少架,还动了手,他撕了画像,她摔了茶壶,最终双方各退一步,家里只挂一张一尺见方的小画像,可心终归是扳不回来了,谢娇越发痴迷墙上的那个男人,不知不觉间连身子对丈夫都没了兴趣。 

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连载四:蜗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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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不起咱躲得起,也是生活所迫,就这样,月明顺势来北京投靠姐姐打工,但来北京的直接原因并未向姐姐明说。没办法,做姐姐的接纳了他,月明是老实人,哪都需要老实人,干活踏实,可哪又都不缺老实人,什么东西多了都会贬值,无论如何毕竟月明在北京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一段时间过后校长和老师们都认可了他的工作。

  月明能在北京呆住也不容易,首先是说话,说着,听着都费劲,虽然东北话和北京话差别没有南方那么大,但你要别着劲往北京话靠,想一句说一句,一不留神东北话就出来了,听北京人说话似乎不难,但实际生活的北京话一溜儿音,人家说快了你也就听个大概,坐个公交车问个地名没听清楚再问一声都遭人白眼。还有就是自己修理机械设备的技能只能大材小用,用在了修理课桌上,一个月算上加班费2000多元,和老家比不算低,可北京的物价吓死人,说白了也就是个能填饱肚子混日子的饭碗。暂住在姐姐刚来北京时曾经住过的那处10多平米的筒子楼里,要说自己跟其他来京的打工仔相比好了不少,毕竟有个安稳的住处,但仍不敢张罗把老婆孩子接来。白住姐姐的房子让他自感卑微,自己那个惹事生非的老婆来北京指不定带来什么麻烦呢,再说和姐姐家的差距也会被无限放大,人多少还是要面子,有自尊的。

  对弟弟在北京的难处月光是深有体会的。在月光的记忆中,北京四年青春多彩的大学生活彻底打开了她眼前那个充满期待却曾经略显朦胧的世界,一切不再那么遥远,一切似乎变得触手可及,目不暇接的精彩缤纷扑面而来,把一个不更世故的偏远地区小县城的小姑娘蜕变成了眼界宽广、学识丰盈、漂亮文静、楚楚动人的女大学生。但在北京上学和留在北京工作还是有质的不同,需要转变的是对北京这个新居住地也是人生第二故乡的精神融入和文化认同。

  她忘不了刚刚留京工作时的无所适从,身边一片陌生,生疏的环境,单调的生活,异样目光的同事,费解的北京本地俚语,当你从灯红酒绿的繁华闹市回到栖身的筒子楼宿舍你会彷徨于北京给你的虚幻与真实,你会被这个陌生的城市或者发奋,或者诱惑,或者沮丧,或者被一拳击倒。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明明自己已经在北京买房定居,事业有成,结婚生子,可到了春节听到最多的问话是,你什么时候回家?难道北京不是自己的家。

  月光知道,留存在儿时记忆中的家乡永远是自己的温暖和留恋,说温暖和留恋更多是内心那种割不断的情感和记忆,理智会明白无误地告诉你,在中国只有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大舞台才能满足你早已踌躇满志,跃跃欲试的人生追求和欲望。

  想当年,月光像绝大多数落户北京的外地人一样,初来乍到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总是艰辛和孤独的。学校安排的住处是没有厨房,没有独立卫生间,甚至没有暖气的筒子楼,且月光一住就是小十年,留在月光清晰记忆里的是满楼道里摆放了煤气罐、蜂窝煤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进那长长的楼道,做饭的油烟味和卫生间的味道相互交替或者混合在一起一直陪你侧着身挤进自己的房间,刚开始是两个人住算是单位集体宿舍,后来换了一个人,那是自己的丈夫搬了进来,算是婚房。月光两口子算是开了个头,到后来几乎整个楼都变成了青年教职工的婚房。筒子楼门很薄,不隔音,加了个布帘子也于事无补,月光和丈夫亲热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收敛情绪,一旦丈夫动作稍大弄出响动月光都会伸出一个手指按在丈夫的嘴上以示警告,生怕被晚上出来去卫生间路过门口的邻居听见动静,要知道,谁要是稍不留意就会成为第二天早上洗漱间大家的谈资笑料。夜深人静时,斑驳陆离的天花板上经常会有老鼠出没,它们走街串巷在你头顶肆意游荡,会不时发出瘆人的沙沙噬咬声,一个人时月光会害怕,应付的手段就是披上被子缩成一团开灯看书坐待天明。

  住筒子楼最难应付的是洗澡,月光会紧闭房门在一个勉强可蹲下的洗衣盆里让丈夫用几把水壶轮流从头顶浇下水来,满屋弥漫着水蒸气,四处飞溅着肥皂泡,小屋一片狼藉,窝在盆里肢体的憋屈和赤身裸体的难堪,以致很长时间在月光的脑海中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一个小小的但属于自己的洗澡间。

  以后有了毛毛,毛毛姥姥从老家过来照顾月子,一间不到15平米的房子更显局促,大小也是四口人,有转身的空就没有猫腰的空,丈夫索性每天晚上忙完家务回单位睡觉。

  月光常常想起那段生活,回忆起来挺辛酸,其实那时没有那种感觉,包括左邻右舍,当时大家心里感觉还是挺幸福的,比如做饭时间,大家都在楼道忙活,啥菜不会炒,谁的烹饪绝招,什么独特的地方风味,照猫画虎,想学不会都难。赶上年节谁家的好吃的,谁从老家带回的土特产都会不分彼此共享为乐。难怪学校社科系的一个哲学专业老师戏称本楼为新时期的小巴黎公社。细想想幸福和物质不能说没有关系但也真不是一码事,难怪央视的“你幸福吗”遭到很多观众吐槽。

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连载五:北京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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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二十多年在北京的生活,良好的教育背景,辛勤的工作,再加上不错的运气使月光融入了这座古老而又现代的城市。她当然知道故乡的记忆再温暖也无法胜过北京的诱惑,北京让她这个从小就颇具艺术气质的小女生,到青春恣肆的大学青年教师,再到机关老到成熟的政府官员,伴随着城市的发展她找到了惬意舒适的生存土壤,北京的厚重历史,北京的文化多元,北京的包容大气,北京的先锋时尚,北京的一切至今让她着迷和兴致昂然。她甚至一点都不羡慕移居国外的同学,在洋人国度里漂泊的生活,没有血脉的根基,没有民族的归属,更没有文化的认同,远不如自己在国内的悠然自得。

  作为一个新北京人,说起北京精神这八个字:爱国、创新、包容、厚德,月光总是觉得最能体现北京城市特点的就是“包容”二字,首都的政治中心决定了这个城市的豪情大气和五湖四海,祖祖辈辈生活在皇城根下让那些土生土长、生活在胡同里的老北京人有了一种他们独特的热情和爱“显摆”、“善白活”的习惯和特点。

  月光清晰地记得,是一次坐出租车的经历让她开始喜欢上了京剧,借着车里收音机播的京剧段子,月光只是随便搭话,谁承想人家北京的哥把个京剧竟然如数家珍、趣味横生。您是东北人吧,东北有二人转,您喜欢京剧吗,那可是咱的国剧。月光只得如实地回答,不懂,但感兴趣,其实月光不懂是真,说感兴趣更多是客气。

  这位的哥是边开边聊,车速放慢了许多。跟您说,老辈们看戏那阵子都是小剧场,观众与演员相距近的几尺,远不过二、三丈,看过去扮相清晰。京剧这玩意的迷人之处是真正欣赏它必须进剧场看整个舞台上的演出,看演员真实的表演,欣赏的是眼前的真人,北京人艺有句话:“大幕拉开是真的”,说的是话剧,但用在京剧也是一个理,讲究的是台下观众是实实在在地坐在你眼前看着听着你的唱、念、做、打,讲究的是台上台下眼神的交流、互动,下意识地齐声叹息、笑声、喝彩、鼓掌,结束时的返场叫好。

  的哥说的是头头是道。京剧艺术的表演特点决定了“角儿”的作用,有人说“角儿”就像今天的这明星那明星,其实不然,京剧的“角儿”是一出戏的灵魂,有了“角儿”甚至不需要什么导演、舞美师、灯光师,仅个把琴师随便一个场子就能把观众拢住,观众还要捧“角儿”。您知道吴祖光先生吧?此时的哥颇有些得意。

  月光好不容易找个搭话的机会,赶紧回答,知道,知道,看过他写的《风雪夜归人》。其实我们东北二人转也讲究“四功一绝”,唱、说、做、舞外加绝活特技,二人转当然不如京剧的场面大,可也不像人们印象中的低俗,也有经典的东西,都是票房闹的,这么下去会毁了二人转。

  嘿,看您就是个读书人,今儿算碰上知音了,以后有机会咱也瞧瞧经典的二人转。这位的哥接着说。上世纪三十年代,人家吴先生读高中时就迷恋京剧,有一段时间甚至天天逃学到广和楼看戏,广和楼就在今天的前门,他捧的“角儿”叫刘盛莲,唱京剧花旦,当年刘盛莲比吴先生大二岁,吴先生对刘无比崇拜,戏散后到后台等刘盛莲卸妆后自费请夜宵,直到骑自行车送刘回家。那种捧“角儿”的感觉不比今天的追星族差。

  京剧那是讲究呀。和其他艺术类型相比有其欣赏的独特规律,程式化,您看,抬腿表示上楼,低头表示进门,拿个马鞭就算是骑着马了,我这开着车没法给您比划呀。月光乐了,赶紧说,您说就行,您不用比划,我能听明白。

  京剧的特点在于你要真正欣赏它就要对京剧有些了解,具备起码的知识和对剧情的了解。欣赏京剧不是看故事片、电视连续剧那么简单随意。这也是为什么一些老外到中国来看京剧,为了满足他们安排的净是一些折子戏,“三叉口”或者“猴戏”什么的,其实那在京剧算什么呀。你琢摸呀,一个外国人头一次来中国上来就看《借东风》、《状元媒》打死他也看不懂呀。

  咱们进剧场并不是来看故事情节的,早烂熟于心了,讲究的是听戏,一出戏,咱戏迷们可以反复看,看的是“角儿”,看不同“角儿”的精彩。老一辈戏迷听戏总是双目微微半闭,八仙桌旁侧身而坐,一手扶着茶壶,一手随着节奏敲板眼,听到精彩处,那身子一振,双目圆睁,啪的一声把桌子拍的山响,高声叫道“好”。

  哎,说起来挺可悲,现如今戏票太贵了,咱的哥看不起啦,有时实在心里惦记就去戏曲学院给学生们的演出叫叫好,捧捧场,他们需要观众捧,咱们不用花钱看。车上这半个多小时,月光感觉一晃过去了,到地方了两人都觉意犹未尽,相互道谢。一个是谢谢有了听众,过了嘴瘾,一个是谢谢坐车这点功夫还长了京剧的知识。 

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连载六:京城的新三教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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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30年前不同,进北京工作不再是遥不可及而是触手可及,谁都可以来,但性质却像鱼翅羹和粉丝汤分明是两码子事,北京不会禁止你来打工,它那一大堆脏活累活正愁没人干呢,你可着北京满地找,街上挥着笤帚扫地的、建筑工地灰头土脸猫腰爬高干活的、餐馆洗菜炸油饼端盘子的,街头理发店洗头理发的,依次往下捋,什么家庭装修的、收废品的、社区搞卫生的、看公厕的,清洁工、保洁员、小时工等等,近几年甚至在国有大型企业里的脏活累活,凡是又脏又累挣钱又少的活计一定是外地人在干。可北京的户口绝不给你,户口这东西在其他城市可能没啥大用了,但在北京这地界却满是利益,北京的户口好比是一个不要工钱的仆人,在你旁边此后伺候着你,舒服着你,照顾着你呢。

  你会问,北京人就都有本事找好工作,就都能当老板?那也不全是,找不着体面活,他宁可家呆着,靠什么活着?这您就问着了,满清时的北京城八旗子弟提笼架鸟玩儿票啥正事不干,靠的是皇上给的俸禄,现今的老北京人当然没了俸禄,但他们毕竟有根基呀,有本事,有能耐的出国、经商、当官、做老板、干白领,没本事的总有上辈子留下的房子吧,靠拆迁致富的多了去了,你千万别以为路上整个奔驰、陆虎、宝时捷的豪车咋咋呼呼招摇过市显摆的那就是大老板、大明星什么的,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他可能就一个胡同串子、就是一个郊区“农转非”拆迁户。即使没赶上拆迁也累不着,误不了他们的舒服日子。就算手里就有两间房怎么了?住一间租一间,那叫瓦片换来的钱,再加上低保,也照样吃香喝辣的,你看夏天那些路边光着膀子细皮嫩肉、肥的溜球,喝啤酒、吃烤串、带侃山的主,八九不离十基本是这路的。

  怪不得有个挺有来头的经济学家说得明白,一个外地年轻人20岁进北京,干的是又脏又累的体力活,挣的少又没有保障,那是血汗钱,到50岁干不动了还要回家乡养老,前二十年的成长后几十年养老都是家乡的负担,人生最好的30年给北京做了贡献。从这点说北京占的便宜大了,细想想,这话有一些道理。你说北京那些吃的玩的,什么八大菜系高档餐厅,什么国外大餐,法、俄、意、日、德、泰餐、越餐、土耳其餐馆,什么三里屯酒吧,什么京剧、昆曲、评剧、话剧、歌剧、芭蕾舞、音乐剧、相声、杂技、通俗音乐演唱会,包括那些打工者家乡经常进京汇报演出的河北梆子、河南豫剧、越剧、川剧、粤剧等地方戏,甚至东北老家的二人转都有了常年固定演出的场子。再加上每年大量的国外演出团体,每年上千场的一流演出,还有大量的国际、国内体育比赛。但是,在这些场合你却很难看到那些漂泊的打工者的身影。他们住的更多是群组、工地木板房或地下室,他们穿的衣服大多是来自地摊的陈货、旧货,他们的饮食简单粗糙,街边的大排挡是他们节日或聚会改善的首选,他们的业余生活顶多是围坐在电视机前或是在夜幕下俯身在城市立交桥栏杆旁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桥下急速的车流那耀眼的灯光。

  一些北京人得了便宜卖乖,张嘴闭嘴就是外地人把北京搅和乱了,交通堵塞、空气污染、人满为患、房价高涨,一切都是外地人的错,嫌弃得很,你就不想想,没有他们,谁租你的房子,谁给你扫街,谁给你炸油饼吃?有什么理由嫌弃外地人呢。

反邪教小说《黄金水母》连载七:“校长”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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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的独生女毛毛是个聪明孩子,在区重点学校读高二,其实这孩子是有上市重点学校潜力的,只是过于自信,中考时在最擅长的作文考试中特立独行,别出心裁地跑了题。毛毛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家乡话只能听,不会说,确切地说是不屑于说,满嘴京片子,一句话八个字七个半带儿音。说起中国的地域口音,上海人说上海话更多是在告诉你阿拉是上海人,北京人呢,说是包容、仗义,其实也有势利的东西,外地人在北京的公共场合除了前些年广东人的粤语腔,基本都努力说着普通话,恐怕被人瞧不起,尤其是河南等相对发展滞后省份的人更是要避免说家乡话,粤语吃香其实是沾了香港的光,否则北京人不会轻易高看你呢。

  毛毛当然自诩是正儿八经的北京人,她高看这个身份,更是恨不得让自己的爹妈也是老北京呢,可现实不能穿越,她也就难免自视优越起来,因为她能说一口地道的京腔,而父母则会在情急之下不自觉地冒出东北口音来,也就是她调侃的大碴子味,她可以穿越父母的存在,轻松地完全忘记或忽略自己成为北京人的由来。

(未完待续)

  毛毛那份北京人的优越感其实是北京人骨子里的东西,她有理由骄傲,那是一个17岁的北京中学生与生俱来拥有的骄傲。尽管这骄傲完全是由于父母的努力,在她看来完全是命运使然。

  毛毛和舅舅的冲突是由一只猫引发的,事情初始和舅舅没有丝毫关系,毛毛的一篇作文《我们的“校长”》能否上校刊,引起了语文老师和一些同学的争论,作文记述的是常年生活在校园里的一只流浪猫,毛毛的作文情趣盎然,自然生动:

  它刚来学校时同学们管它叫阿毛,那是透着它惹人喜爱和怜悯,后渐渐改称为“校长”。一只流浪猫之所以被誉为“校长”是因为同学们认为在学校只有它和校长有权利可以在上课时间甚至考试时任意出入各所教室,更是因为它给同学们紧张的学习和严肃的课堂带来了些许轻松惬意。“校长”的称呼当然也不无调侃打趣和对权威的戏谑,也有对猫这个动物的偏爱和包容。全校师生大多都知道“校长”,唯一不知道的可能就是“校长”和校长本人。

  “校长”喜欢这里,校园里人虽多,但安静和友好,在这里它不用躲避街头少年的恶作剧和汪汪嚎叫仗势欺人的宠物狗,在这里没有追赶和戏弄,没有石块和扫帚,更没有恐吓和伤害。有的是无数双和善的眼睛和温暖的环境。

  这只终日在校园间游荡的小花猫会捏手捏脚地轻轻扒开任意一间教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或来回在桌椅间穿梭,或跳上窗台惬意地用两只前爪交替抹抹脸,用后抓挠挠痒痒,完全无视正在讲课的老师和满教室的同学。它很聪明,从同学们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宠爱和喜欢,它似乎知道这是课堂,知道该做啥不该做啥,上课时它不会喵喵地乱叫,只会选择适当的时机,悄悄地扭捏做作,弄出一幅楚楚动人的姿态,可劲地卖萌,随后见好就收转入另一教室。它甚至惬意地跳上教室的窗台,阳光下黄黑相间的绒毛丝绸般闪烁,它乐意打个滚露出白白的肚皮展示自己的温顺和调皮,累了,它会在温暖的阳光下前爪环抱眯眼趴卧最终酣睡,甚至偶有细细的呼噜声。同学们说:什么叫嗲,什么可称之萌,“校长”是最好的诠释,它是学校的喵星人、大明星。

  毛毛的作文一改空洞立志的八股文风,得到很多老师和同学们的赞赏。

  说来也巧,一天随着上课铃响,两个“校长”一前一后进入教室。一声“校长好”引来全班同学个个抿着嘴憋着乐,最终导致满堂哄笑,那个热闹呀,猫“校长”莫名其妙吓了一跳,不知所措,转身躲进椅子下不时探头张望,校长也莫名其妙,低头打量自己又环顾四周以为弄错了啥,终不得解。

  恰巧那天的语文老师刚刚入职不久,在北京中学任教并不轻松,多少有些谨小慎微,偏偏赶上这么件事,担心引起校长误会又不敢挑明猫“校长”的由来,很是担心这个惹事的猫“校长”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语文老师转而迁怒于“校长”。说来也巧他和月明是老乡,平时相互多有照顾,就让月明找时间把“校长”赶走。

  月明自从谢骄在家里养猫起,就打心里厌烦了天下所有猫,猫总是能勾起他不堪的回忆。尤其是赶上“闹猫”期,一些校外家猫也赶来凑热闹,它们夜里的欢聚和嚎叫更让他的孤独增添了凄凉,也让他回忆起曾经的战斗,赶走一只经常在他眼前目中无人、扭捏作态的流浪猫正合其意,语文老师恰恰给了他这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可月明万万没有想到,“校长”早已不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它可丝毫不同于谢骄收养的那些可怜胆怯地流浪猫,它是猫之异类无疑,看似慵懒、倦怠,其实那它讨巧的做作,猫科动物天生的敏感、流浪的历练,学校生活的熏陶,它老远看你眼神、表情和体态就能把你对它的态度和心思弄个一清二楚,再赶上月明天生不是足智多谋之人,狡诈韬略之术可谓一穷二白,其端举扫把直来直去的肢体动作、扭曲的表情再加上凶巴巴的眼神早已让“校长”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几番交手“校长”安然无恙。

  渐渐地“校长”逐渐摆脱恐惧,再加上同学们对它的呐喊助威和对月明的调侃起哄,“校长”不但应对自如并能潇洒地与月明周旋。月明与“校长”斗智斗勇之际,毛毛听闻,放学后找到舅舅理论。舅舅,您都快成同学笑料了,没事哪儿歇着不好,跟一只猫较什么劲儿,再说它是招你还是惹你了。是你们老师让俺干的,再说俺就是看它不顺眼,这北京真是啥邪门的事都有,一只骗吃骗喝的东西怎么还成校长了。舅舅的回答理直气壮。

  您知道什么,说它是校长那是调侃、段子、逗乐,再说,一只小动物能扯上骗吗。毛毛这句话惹恼了月明。俺怎么不知道,你个小孩懂个什么,猫就是个骗吃骗喝,看人下菜碟的东西。月明瞪起眼睛道,你还想教训舅舅,等会儿告诉你妈,小屁孩子真没规矩。说罢月明扭头走了,气得毛毛把书包狠狠摔在了地上。 

 

 

 

 

 

来源: 凯风网
作者: 曙光 编辑: 孙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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