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凯湖的秋色很美,百里湖岗色彩更为绚丽。感谢兴凯湖管委会,为我提供了这次湖岗行的机会,有幸领略了兴凯湖初秋如画的风韵。
那是9月9日8时许,我们从兴凯湖管理中心大楼乘车出发去龙王庙。回眸耸立在小兴凯湖畔那座灰白相间的综合大楼,在这满目青翠的世界中尤为醒目。以前我来过这里,昔日的省水产养殖场,今日的养殖场开发区,这里除综合大楼和一条水泥路外,小兴凯湖风光依旧。今晨我曾与司机张师傅去湖边渔港。湖光潋滟,波澜不惊,只有湖中心那一叶扁舟在蠕动。岸边芦苇荡中躺着一条舢板,人到处惊起一群湖鸥。一切是那样宁静自然。
已四年未到兴凯湖了,对开发中的保护问题我很关心。昨晚听了管委会领导的介绍,我的担心成了多余。此刻,轿车正在湖岗上向东驰行,两旁是蓊郁的森林。虽然已是初秋,仍是绿荫的世界。车下是宽敞平坦的水泥路或沙石路,四年前的颠簸欲碎和尘土飞扬的路况已荡然无存。兴凯湖管委会的孙莹一路上不停地向我介绍新地名和新景点。什么风沙口、白鱼滩、十八里弯、葡萄园,还有水上乐园、苍鹭园、杏花林、奇林区……地名新颖而贴切,每处都有路牌。这当然是他们规范管理的杰作。而说到孙莹,这是位清秀俊朗、稳重干练的年轻女性,说话办事有板有眼。她与车中的周傲雪、尚尔峥是我这次旅行的伙伴,也是我的向导。他们一路上谈笑风生,幽默有趣,为我驱散了旅途的寂寞。
记得以前游兴凯湖,一般都到当壁镇,如今沿着湖岗这里已形成了兴凯湖的中心景区。人事局干部疗养院的清幽曼妙,省计划干部培训中心的富丽堂煌,第一泄洪闸的自然舒缓,第二泄洪闸的美丽壮观……依托着湖天一色,波澜壮阔的兴凯湖,构成了一个多姿多彩,风光旖旎的风景区。而新开流遗址,则显示了这一景区及至整个兴凯湖景区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和积淀深厚的文化氛围。说到新开流遗址,孙莹幽默地称尚尔峥是肃慎人的后代。这位活泼开朗的小伙子则欣然接受,原来他是满族人。新开流遗址居住的是肃慎先民,这里是满族人的发祥地。
小尚在管委会是负责管理执法的,他向我介绍了管委会成立以来在保护自然资源方面所采取的措施和取得的成绩,令人感到欣慰。而车内的第三位向导、戴眼镜的周傲雪,一再在向我谈起兴凯湖的植被。这是紫椴、那是兴凯赤松;这是兴安桧柏(爬地柏),那是蒙古栎……她知道的可真多,谈起植被来如数家珍,难怪她身上有股书卷气。
正行间,孙莹让停车,原来到了湖岗的最窄处。一边是非海似海,波涛汹涌的大兴凯湖,一边是波澜不惊,静如处子的小兴凯湖,中间只隔几十米宽的湖岗。使人不能不感叹大自然造物主精思妙想和神奇造化。
过第二泄洪闸,路两旁的湿地越来越多。司机发现右侧的湿地中有只大鸟,静静地站在沼泽地上等候捕捉它的猎物。我与孙莹举起相机并向它靠近,可它突然飞了,只拍了个翩飞的远景。由这只鸟我想到了兴凯湖的生态。一路上,时有松鼠、黄鼠等小动物从车前穿道而过。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则是已路过的苍鹭园。这里有块醒目的路牌:“小鸟入梦,请勿鸣笛”,很富有诗意。下车进树林仰望,在那高大的树杈上筑着一个个鸟窝。但这不是小鸟,而是苍鹭,这时我才体会到保护者的一番匠心。现在,这里已成为湖岗一景。
继续前行,前面是龙王庙检查站,有座高高的防火塔。登塔远眺,兴凯湖广阔无际的湿地展现在眼前。这是原始的大湿地,也是世界侯鸟重要的栖息地,初秋的兴凯湖湿地绿中带黄,使人感到广远辽阔而又绚丽多彩。而湿地中间隆起的湖岗林带,繁茂葱茏,又令人感到生机盎然。
离开防火塔,我们驱车去松阿察河口。虽然这里是湿地世界,但路两旁不乏茂密的林带。也许这里气候比中心区冷惊些,秋意显得更浓。伴着秋风凌波微步,绿叶变黄变红,虽然谈不上层林尽染,但也是疏林如画了,多姿多彩,呈现出一种飘零美。路旁有两人在采摘山葡萄,这可引起司机师傅的兴趣,于是我们也参加了采葡萄的行列。看着葡萄架上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心中充满了秋的喜悦。
边走边采,路左出现一条河流,河不算宽,但秋水丰盈,这就是有名的中俄界河——松阿察河。这里有个打鱼点,简称鱼点。我们决定去松阿察河口后在这里午餐。
松阿察河口,即兴凯湖的出水口。河口处有通石碑,一面刻着“察河之源”,一面是“兴凯湖”三个大字。兴凯湖之水就是从这里进入松阿察河,最后注入乌苏里江的。一面是非海却有海的气势的兴凯湖,一边是带着绿荫静静而流的松阿察河,没有奔腾翻滚的粗野,没有汹涌澎湃的狂躁,相交是那么自然,结合又是那么默契,在蓝天白云下,蕴含着一种纤秀柔和的美。但这还算不上大自然的杰作,而其奇特之处在于松阿察河口常年不冻,成了侯鸟们歇息的首选之地。每年从三月中旬起,各种侯鸟日过量从几百只、几千只到几万只,最高峰时日过量达十几万只,因而此地被誉为“侯鸟的天堂”,这里是兴凯湖景区的最亮点。这次虽未看到万鸟云集的壮观,但能一睹宁静的松阿察河口也是一件幸事。
从河口回到鱼点,在松阿察河畔放上一张小桌,我们围坐一起就着大米饭和酱炖鲜鱼,吃了一顿别有风味的野餐。鱼是从河里钓上来的,用河水炖的,没放佐料,大酱炖鱼,吃起来特别鲜美。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鱼肥果香;秋天又是多彩的季节。河水澄碧,层林尽染,蓝天白云、异国风光,这一切都使人感受到兴凯湖美的秋韵,于是我又想起了保护与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