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两会,总会有一些雷人提案、大炮代表委员弄出诸多引人眼球的新闻事件,今年也如此,这不,政协会开幕前后,诸如“暂停带薪休假”“取消最低工资标准”“汉字恢复繁体”“四天半工作制”“看病不难也不贵”“封杀山寨”……好一个热闹的景象。
笔者第一个感觉是,这才是政治协商,中国就该有容纳异见的政治宽容,之前很多时候,人大政协囿于政治大环境的限制,长期有“花瓶”、“橡皮图章”之戏谑贬义,不少代表委员往往只使用阅读权、赞美权、表决通过权……而现在,在参政议政时,代表委员敢于为各自所代表的利益群体争利说话了,体现了政治民主下的言论自由。因此,我们要理性看待出现于“两会”上的诸多言论,无论是拿出来被人们立为炮轰的靶子,还是作为启迪民智的催化剂,毕竟,我们容许了各种话语的出现,这就是进步。对此,我们更多应持这样的态度———“我反对你的意见,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在欣赏热闹之外,不妨冷思考一下,少数代表委员的提案动机,不难看出,有部分炮手代表委员,有强烈的为民代言的参政愿望与爱国热情,他们不唯官场意志马首是瞻,以满足民众需求为上的冒险精神,令人叹服。但也有一些想兜售私货的代表委员,其骨子里的富人逻辑与追名逐利之态,有目共睹,引起网民炮轰也是理所当然。
这种人包括两类,一类是一些利益既得者,一些工商实业界人士,这在“老板扎堆”的政协尤其显著,他们为自己的身份、所代表的群体说话,将利益表达上的机会或传达特权,转化为利用公共资源的形成公共政策的机会,希望提出有利于自己所代表的那个阶层圈子的生存、生活等方方面面的利好提案议案,促进相关政策法规的出台。房产老板想促进房市,医疗圈子想图个好名,金融危机下度日艰难的企业主们不想与员工抱团过冬共克时艰,而是想打政策擦边球,多甩包袱少担责……
另一类是某些明星代表委员,来参加个两会,图的是获得一种政治身份摆谱显耀,有利于个人舞台开疆拓土。不懂履职,却乱放厥词,哗众取宠,看表不断,以示档期过紧,提案弱智,却动辄数人联名……
雷人提案年年有,协商就该有氛围,和谐不是不要争议,畅所欲言才回归协商本意。当我们懂得了中国的参政议政架构,明确这些雷人提案只是一家之言,不是官方结论,当然也不会成为执政党的政策民意与策略背景,那么,我们的愤怒或许可以略微抑制,从而可充分利用网络等现代传媒工具,以讨论商榷的态度代替怒骂,将意见“渗透”进两会会场,这无疑更明智更有建设性意义。
老样板戏里沙奶奶说了:“你有理,敢当着百姓们讲,纵然把我千刀万剐也无妨!”敢讲,值得称道,显现了一种体制性宽松环境,但老百姓一定会对这些妄语浮夸的雷词嗤之以鼻,对那些抬轿捧场的空话抱以嘲讽,这也是一种会外参政议政。如此会里会外添点“乱”,将真理越辨越明晰,以“七嘴八舌、各抒已见”取代“大家一致认为”,以“脸红脖子粗”甚至“唇枪舌剑、怒目相向”取代“会议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两会能开成这样,才更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