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晚上,湖南湘西某地有关方面邀请美国体育使者男子明星篮球队与立陶宛苏托瓦职业男子篮球队在该地体育馆举行对抗赛。赛前,两支球队分别到当地的一些中学进行访问,然而,在5月22日美国体育使者男子明星篮球队到市第一中学访问时出现让人愤怒的一幕,一美国球员在车辆离开校园时打开窗户,向围观的中学生撒人民币,造成现场一度失控。
愤怒,很大程度上因为这是老外撒下的钱,至于是否带有特别侮辱含义,只能凭现场实际情况加以判断。在大多国人眼里,只要是老外故意撒下的钱,无论如何是不能捡的,因为这有损国体尊严,再丢人也不能丢到外国人面前。不过,我倒觉得,这种尊严意识即便有太多存在以及拔高的必要,也不宜过分放大那些哄抢撒钱中学生的尊严意义。
对外国中学生尝未做过同样的试验,不过,对于可以借自动取款机故障恶意透支贷币的老外们来讲,我确实不看好他们面对同样试验的表现。
2006年7月30日下午4点半左右,几位外籍男子在北京金台路故意撒出大量硬币,端着摄像机站在5米外开始拍摄,引发群众愤怒,结果几位男子不得不捡起硬币,仓皇逃离(时代商报2006年8月1日)。随着国门的开放,越来越多的外国友人踏上了我们生活的这片热土,我们在盛情以待时也应注意到,外国人并非天生就具有道德优势和人格尊严,他们中的有些人心态还特别龌龊。对于这些人,我们自然没必要唯唯诺诺,就像北京金台路上的市民那样,以愤怒面对这种侮辱,尊严并不是忍出来的,有时还需要言行的充分表达和捍卫。
不过,在质疑老外的同时,我们也有必要予以反思,因为此类哄抢现象现实生活中并不乏实例。5月12日,长春市市民小杨揣着的2.8万元购房款中的8000元钱瞬间被风卷跑,遍地百元大钞引来10多人哄抢,结果5200元被人捡走(新文化报5月14日)。与湘西的学生比,这群人的表现并无过人之处,这里面丝毫看不出“尊严”二字的存在。
许多人把尊严简单地理解成一种虚无的面子形象,也所以,我们生活中的许多规定要求带着浓郁的内外有别倾向。比如出口产品与内销产品的各种标准,再比如对国内和出国游客行为的规范约束。鲁迅曾毫不留情地描绘了一个蘸满他人鲜血的人血馒头,而柏杨也直陈中国人的“丑陋”之处,客观地讲,每个民族都有优长也难避“劣根性”,但如果缺少深刻地反思,缺点就可能被遮掩,后果就可能被放大。
国体尊严当然是必要的,但尊严不仅仅是一种道德虚荣,更应是我们生活中的基本行为规范,尤其应成为成年人的自觉行为。也只有成年人树立了尊严的楷模,未成年人才有学习的榜样,才能在耳濡目染中,心甘情愿地挺起民族自尊的脊梁。